总喜欢在校园里闲逛,无论喜与忧.每簇新绿,每个独特的风景,在我,都是一种感动。到了落叶的季节,去池边坐坐,常不知不觉忆起范仲淹的“苏幕遮”:“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只此几句,就已让我沉迷不知身在何处,当醒过神来时,已是夕阳西下,夜幕半遮了。一直觉得无雪不成冬,但上海是不常下雪的,大雪更见不到;这儿的雪是太秀气,太温柔了,无法给人以大气的感觉,所以平生最憾事莫过于看不到雪中的复旦校园了。 其实,内心深处也在渴望着关爱,却怕自己做的不够多,伤害别人的心却不自知,只好远离人群。对于爱情,我抱着可遇不可求的态度,一直相信因缘而萍聚萍散。尤其对于流浪的向往,使我不能也不愿轻易地寄托一份感情。从小就对印第安人和吉普赛人羡慕不已,常恨自己不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后来读三毛,深深地被她吸引,与她共喜忧。当她去找荷西后,不由得替她怨恨世事无常,再回首,梦里花落知多少。在那些读三毛的日子里,我就是三毛,三毛就是我。因为有了三毛的缘故,更不肯轻易将感情放飞,担心自己给不起,付出的无法收回,也担心自己付出的与对方的深情相比不够多,在感情的丝路上疑虑重重。曾经劝别人要重过程不要重结果,但轮到自己时,却依然输不起。 也许毕业后我会去南方,只为了寻找自己的位置;也许我梦中遗落的太阳就在南方,在那儿,我将找回往日那个潇洒自信的自己。
也许,希望在……
(Ant)
乡恋 由于诸多原因,今年寒假我并没有回远在千里之外的家,而是留在上海“平静”地过了个年。学校里“人走楼空”,原本可以相见的旧友也见不到,想一想自己已经一年多没回去了,不知以前的老同学是否别来无恙。开学不久,意外地收到一份“远方来鸿”,为打听我的近况还费了些许周折。没想到我们相处那么短暂的一年,她却依然记着我,关心我……这份真诚让我不觉眼角发潮。 我似乎明白,在这个充满竞争的世界,我们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常常身心皆疲。却还要不遗余力耗尽自己的极限去拚。其实,我们是多需要交流,需要友爱的呵护啊!固步自封非但不能保护自己,反而更容易受伤。可这需要时间,需要理解,需要付出……面对未卜前程,更不禁有些哀伤:一年以后大学毕业,大家各奔前程,现在的朋友是否依然能忆起我,是否依然会时常在电话里、在信、在心里亲切地唤一声:“霞,你好吗?……”
(刘霞)
人究竟是什么?人不过是动物,彻头彻底的动物。人与动物没有本质区别,到底是在为生存而斗争。人甚至还不如来动物,动物属于这个地球,属于大地、空气、森林,而人只属于自己。
人凭什么说自己是高级的、凭什么瞧不起别的生物?人根本不了解他们,却将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当着不存在。人发明了语言、文字等交流工具,并因此而沾沾自喜,将思想、感情视为专有名词,为此加上人类价值的观念。接着一个接一个的观念接踵而来——道德、纪律、法律遮盖了人类野蛮的本性。渐渐地,人类超脱于自然,创造了“社会”。在这个奇怪的社会里,只有一种生物体存在。这种生物不断地膨胀,要挤占所有的生存空间,它具有高度的智慧和勇气,要探寻地球的每一个角落。然而它刚愎自用,以世界的主宰自居,肆意侵略别的物种的生存空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人类以这种口号消灭对自己不利的生物,征服自然是它最终的目的。
绿色的生存空间被灰色的城市取代。人类头顶着灰色的天,脚踩着灰色的地,住着灰色的“窝”,心里也只能有灰色的梦。现代人真的比原始人更文明、更先进吗?现代人真的比原始人更文明、更先进吗?现代人摆脱了与自然界斗争的皮肉之苦,却卷入更为复杂、更为痛苦的人类之争。现在人的眼界更加狭隘。它的眼中只有人,却忘却人类群体之间还有别的物群。它们也是地球的生活者,它们正冷眼旁观人类的自相残杀,互相争斗,等待人类自身的毁灭。
放眼世界,经济活动又是人类活动的中心。经济可怕的扩张性,要侵占地球的每一个角落。它将人类争夺权力的欲望发挥到极致,它以更快的速度让
灰色怪物——城市侵蚀地球。整个人类世界为了经济而疯狂,为了它不惜牺牲一切,包括珍贵的自然资源,人类的生存空间,甚至人本身也成为商品、金钱;一切活动都化成“成本—收益”的无任何感情的数字比较。自然对人而言,仿佛那么遥远而陌生。
人类已无法避免的卷入经济这个怪圈,越转越快,坠入不可知的深渊。而下一界的自然界的主宰又是什么?或许自然在人类灭亡之前,已被毁灭!
吴远辉
在空无人烟的荒原上
在停滞的黑夜里
我向着太阳独自狂奔
没有影子的地上
我住在路的起点
每天追赶同一个方向
山的岩石是无边的死亡
呼吸是捆绑我的绝望
乌鸦注视着孤独
一遍遍地重复明天的预言
——虚无飘渺
我疯狂的爱上
饥饿的太阳
干裂的大地反射迷惘
狂暴的雨水
卷走肉体的躯壳
像一句堕落的誓言
活着的期待
和月亮的骨骼
一起在夜里燃烧
昨天的路通往灰色的天堂
晦涩、潮湿、模糊
茫然似眼前沙漠中的荒野
河床吐出泡沫
泪水做成的不同色彩
编织黑色的梦
我奔跑,坠落
睁大眼看着太阳爬升
我是干涸的音符
似迷途的月亮般
不知方向
我追赶,跳跃
把赤裸的手伸向天空
我是血的岩石
纯净如燃烧的纸
肮脏的堕落天使
我亲吻大地,河床,夜的背脊
我与太阳交换沉默
在那里,道路消失
我停止,跪下
祈祷寂静的永恒
在抬头的瞬间
我看见自己
对蓝天融化
(谢立治)
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很重要的事情经常记不住,而许多“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小事却总能过目不忘,也许是有心,亦或是潜意识,谁知道呢?记得一个儿时的童话,一只被雨水打湿了羽毛的凤凰为使自己漂亮的羽毛恢复往日的风采,费了好大劲儿生了堆火,想把它烤干,孰料,事与愿违,反而引火烧身,变成了一只乌鸦。
小时候总为自己有远大美丽的理想而自豪,当一个个肥皂泡都随时间的流逝和心态的变化而破灭,最后固守的就变成了一生的希望。一直固执地认为自己生来就注定应该做些什么,也颇费了不少力气才意外的冲入了复旦这座城,似乎觉得离理想又进了一步。
人总是被很多欲望包围着,经受着各种各样的诱惑,总在把持不住自己时,迷失了方向,淡忘了应该做的事情。回首两年多时间,稀里糊涂就过去了,都干了些什么,打游戏比上课时间多,打牌比写作业次数多,喝的酒比看的书分量重,有时自问:都做了什么?Nothing。谈笑间常戏曰:老了,不比当年了。是棱角已被磨平,还是意气消耗殆尽?不过暂时得了失忆症而已。
人是种高级动物,在不断的思考中活着,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为了生活。不少人忙忙碌碌,终老一生,不知道自己最适合做什么,正如那些多情种子难辨最爱是谁,一种莫名的悲哀。
有时在想,自己究竟是否应进大学。这四年做些其它事情,效用可能会更大,但已没有机会了,一切的选择都是未选择的遗憾。
又想起自己应该去做的事和那只烧焦的凤凰,凤凰是不死的,终有一天,新的羽毛会再次生出,还其本来面目。我坚信:只有涅槃 的凤凰才会获得重生,才是真正的凤凰。
(林海)